——冉玉秀、余三孝顺盲人家婆侧记

图右起：冉玉秀、余三

　　　　 近日，凌云县泗城镇陇雅村大力洞屯78岁的老人左桂秀病逝，来自团邻四近的男女老少自发帮忙办着丧事，繁忙之余，她的两个儿媳妇孝顺盲人家婆的故事却四处传开来。这对挽联也就成了两个儿媳妇孝敬公婆的真实写照：“慈母命运多舛双目失明二十载，子媳洗理进膳不懈侍奉四五春”。　　　　 左桂秀，1935年生，1956年从泗城镇陇浩村店上屯嫁给陇雅村大力洞杨胜全为妻，夫妻共生育三男一女，丈夫2000年去世。长子杨秀文、次子杨秀相都是老实巴交的农民，常年在外务工。上世纪80年代中期，泗城镇陇浩村深洞屯冉玉秀嫁入杨家成为杨家的大媳妇。在那个年代里，虽然已经实行了土地承包责任制，老百姓不再为生计发愁，但一般的家庭为了多挣些钱，基本上都进入了“男人出外务工，女人在家种地”的家庭经营模式。在婚后的几年里，杨家几兄弟每年农忙之后便外出打工，大媳妇在家一边操持家务，一边照顾年纪渐老的公公和婆婆。日子虽然过得清苦，但一家人互敬互爱，生活似高山上的一潭湖水般平静。然而世事难料，平静的生活终究被无情的打乱。　　　　 就在冉玉秀过门后的第三个年头的1989年，家婆左桂秀的双眼不幸患上了严重眼疾，双目失明，疼痛难忍，不但无法下地干活，甚至连自己的起居都无法照顾，俨然由一个家庭主要劳动力成了一个需要服侍的“闲人”。　　　　 那个年代的农村基础条件很差，没有电视和电话之类可供人消遣的东西，在闲暇之余，大姑娘、小媳妇就聚在一起道人长，论人短，议论最多的也就是关于杨家婆婆的问题了。有人说，现在农村就靠劳动力吃饭，既然眼睛瞎了，不饿死就阿弥陀佛了；也有人说可能是媳妇的“八字”太大，过门几年就把婆婆妈的眼睛克瞎了；甚至有人也说，“崽好不算好，媳妇好才算好，婆婆还自食其力的时候媳妇是没有什么可说的，现在不能做工了，杨家几兄弟又常年不在家，这下婆婆没得好日子过咯”等等。公公是个老实巴交的农民，三儿子杨秀端年小不懂事，所以按照那时不成文的规定，照顾婆婆的重任基本上就全部落在了大媳妇冉玉秀的身上。　　　　 就在人们纷纷议论媳妇会如何对待婆婆的时候，身材瘦小的冉玉秀到处寻医问药，有时为了找到一味别人介绍的草药，不知道走了多少山路和摔多少个跟斗，风餐露宿更是家常便饭，几乎钻遍了寨子方圆几公里外的山林。或者是听说哪个民间法师法术高强，她就马上恭请他来家里“作法”，甚至连家里的一只唯一用来下蛋的母鸡都拿了出来作为“作法”用品。当地人说那段日子人们很少见到冉玉秀说话，只见她的眼睛红肿，眼圈暗黑，身子也明显瘦了一大圈。然而在那个科学还不能占据主导地位的年代里，也许是药不对症，也许是婆婆的眼睛已经错过最佳的治疗时机，不管她付出多大的心血，心愿依旧没能达成，就在婆婆在外地接受治疗的过程中 ，虽然疼痛得到缓解，但最终还是没改变双目彻底失明的结果。　　　　 刚开始的那两年，由于婆婆对家庭的环境比较熟悉，诸如吃饭、睡觉、上厕所之内的事情用手摸索着便能自己勉强解决，她除了经常帮婆婆洗澡、梳头和换洗衣服外，每天天没亮就起床帮婆婆梳头，做好饭端给婆婆，然后才开始一天的辛苦劳作。她就这样一边操持者繁重的家务一边周而复始的照料着婆婆。　　　　 就在婆婆失明的第二年，泗城镇陇浩村波牛屯余三嫁到了杨家，成了杨家的二媳妇。也许是杨家婆婆的心里再也无法承受失明的折磨和痛苦，精神开始失常，除了经常语无伦次的责骂俩儿媳妇之外，自己的生活已经完全无法自理，甚至大小便失禁。多少次婆婆在晚上睡觉时会整夜整夜问她俩：“为什么你们给我睡在这个烂茅棚里，不给我回家？”这时候她俩就会好好的对她说：“妈，你是睡在家里面的，你儿媳妇在你身边陪着你的”如果此时她俩不应答，那么已经神经错乱的婆婆很快开始无休止责骂她们没有孝道，一直到天亮。辛苦了一整天的媳妇俩，晚上却无法睡上一个囫囵觉。受的委屈多了，以至于她们都把受这样的委屈当成了家常便饭。婆婆大小便失禁，最严重的是她竟然抓着自己的屎尿往墙上和地上乱抛乱撒，让人看见就恶心。听说有一次，一个邻居家的小孩子偶尔看到这一幕，竟然三天不吃饭，再也不敢去她家串门。妯娌俩每次白天干了一天的重活收工回到家后，看着浑身上下糊满屎尿的婆婆那双呆滞的目光，她们便轻车熟路的替婆婆换衣、洗身、喂饭，仿佛这已经成了她们俩每天的必修课。　　　　 有一年夏天，媳妇俩受邀去一个亲戚家帮忙张罗办喜事。当天色渐晚，她们准备回家给婆婆做饭的时候，天空突然电闪雷鸣，瓢泼般下起了倾盆大雨。在场的亲戚朋友们都劝说她们不要回去了，路上不干净。其实她们心里也知道，在回家路的必经地埋着一个三天前刚惨死的女人，来的时候她们就看见了，当时心里还发着毛呢。但当她们想起家里的婆婆还在挨饿的时候，她辆向亲戚借了一把手电筒，各自身上披上一张薄膜，毅然踏上了回家的路。当她们回到家的时候，婆婆正在门口翘首等待着她们，也正是这个时候，从惊魂当中清醒过来的两妯娌才感觉到全身冷得发抖。　　　　 其实妯娌俩曾经偷偷的哭过好多次，伤心的是别人家的婆婆即使无法帮工出力，但干活回到家起码能够吃到一口热饭，但自己从不敢奢望，反而还要拖着疲惫的身躯去帮婆婆打扫屎尿，擦洗身子…….；但是她们每次哭完后，都更加为婆婆辛苦了大半辈子，晚年不但不能享福，反而还要遭受这残酷的折磨而深感同情。她们从心底里其实并没有责怪婆婆，只是感叹老天的不公。所以她们无论再脏、再累也从来没有半句怨言，能够在婆婆的有生之年里，好好尽尽孝成为了她们最大的心愿。当男人在家的时候，作为儿子的他们也想帮妈妈洗屎端尿，以尽一个儿子应尽的孝道。可是不管她辆平时侍候得多么辛苦，她俩也会揽走了他们手中的脏活，因为她们认为，男人是去做大事的，这些事情她们自己做。　　　　 许多年以后，兄弟俩都各自建起房屋，我们经常能够看到上月是大媳妇照顾，在月底的时候二媳妇又主动去大媳妇家把老人背到自己家来，周而复始，仿佛成为了小山村的一道独有的“风景线”。　　　　 如今，当众人都夸耀赞叹她们的孝举时，她们只淡淡的说“都是我们的老人，没有什么可说的，我们只是做到了一个儿媳应该做的。”没有什么豪言壮语，在为人媳的20多年里，尽管她们由一个花季少女逐渐变成了年愈半百的妇人，但她们的孝行却始终未停顿，她们用真诚的孝心默默地付出，赢得众人的敬重。两妯娌中，大媳妇身材瘦小、善交流，二媳妇身材高大，性格内向，但都有一个共同点：心地善良、懂礼节，用她们善良的媳妇情怀，诠释了 “百善孝为先，孝为德之本”的中华孝道文化传统美德。平常就是美丽，平凡就是伟大，持久就是美德。冉玉秀、余三两妯娌的行为，感动着每个人，感动着整个社会。（作者：凌云县交通运输局运管所 杨再申）